二连湖”的景观。十二个人工水池宛若明镜,倒映蓝天,时有水鸟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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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党河岸边的“十二连湖”(2023年6月7日摄,无人机照片)。新华社记者 张智敏 摄
十二连湖是为拯救月牙泉而量身打造的:池水逐渐回渗地下,周边地下水位缓慢回升,月牙泉水位也相应“水涨船高”。
月牙泉生“病”后,敦煌人做过许多尝试,做过“手术”,也输过“血”。
1987年,月牙泉迎来投资100万元的首次“大手术”:系统掏掘泉底沙石,清除水中杂物。这反映出当时人们的认识局限:泉眼被渗入泉底的沙石堵住了。实际上,“手术”后的月牙泉没有好多久,水位又开始下降。
此后,敦煌又尝试“输血”:将党河水输送至月牙泉边的人工湖,待水澄清后再注入月牙泉。这个办法对水位回升的效果可谓立竿见影,但月牙泉却很快变脏变臭了。
“党河水属于地表水,含有腐殖质等,而月牙泉是地下水。这种不问血型、强行‘输血’的办法,使河水犯了‘井水’。”李瑛说。
在一次又一次的探索中,敦煌对生态文明建设有了切身体会:山水林田湖草沙,必须坚持一体化保护和系统治理。月牙泉就像敦煌绿洲的“眼睛”,不能只点“眼药”不除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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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敦煌鸣沙山北麓的月牙泉(2023年4月24日摄,无人机照片)。新华社记者 陈斌 摄
实际上,拯救月牙泉的历程,也是各界揭秘沙泉共生的过程。
一方面,月牙泉是敦煌绿洲地下水位的自然露头,水位荣枯与地下水消长高度相关。另一方面,月牙泉与三面围绕的沙山形成了微妙的平衡,月牙泉一带起风,总是沿着周围的沙山作离心上旋运动,把山坡下的流沙往上刮。
因此,呵护月牙泉,既要严格管水,确保周边地下水位稳定,也要精准治沙,确保周边山不变形、风不改向。
李瑛说,在鸣沙山月牙泉一带,不是防风治沙林种得越多越好,种不种树,种什么树,在哪里种树,种多少树,都是学问。多年来,中国科学院西北生态环境资源研究院的科研人员常年开展生态监测和实验,以进一步搞清楚沙泉共生的奥秘。
“十二连湖”就是为了尽量还原原始地下水补给环境,提高月牙泉自我修复能力而修建的。20多年前,敦煌市就宣布禁止开荒移民等,以维系绿洲的水生态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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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党河岸边的“十二连湖”(2023年6月7日摄,无人机照片)。新华社记者 张智敏 摄
张明泉认为,保护好月牙泉,根本之策是严格用水管理、优化用水结构,维护好敦煌绿洲的地下水生态平衡。
一系列拯救月牙泉的行动表明,就像资源开发不能蛮干一样,生态治理也不能硬来,既要下定决心动手术、除病根,更要绵绵用力,像中医那样“治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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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变发展方式保护绿洲生态
鸣沙山下,绿洲边缘,坐落着与月牙泉同名的“邻居”:月牙泉村。
月牙泉村原本是个农耕村。20世纪80年代,村民初尝旅游之甜,在景区干起驮运旅游。但到90年代末,游客千里迢迢而来,探访沙泉共生的沙漠奇景时,却发现:山还在,泉快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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驼队载着游客行走在鸣沙山月牙泉景区的驼道上(2023年4月24日摄)。新华社记者 陈斌 摄
“别说游客不想来,我们本村人都怕家乡变成古楼兰。”50岁的月牙泉村党总支书记秦作涛说,“要想收入高,就要搞旅游;要想搞旅游,就得生态好。”
回顾月牙泉枯荣消长的几十年,也是月牙泉村民革新生产方式、日子越过越红火的几十年。
从2000年起,月牙泉村2000余亩耕地陆续有偿退出。剩余1000余亩土地,也改种了耗水量更小的李广杏、紫胭桃等特色水果。种植面积缩减有效降低了对地下水的索取。村里